养狗的人什么时候觉得狗也爱着你?
以前邻居家有条狗,过得特凄惨,经常饿肚子。我家人瞧着心疼,就拿剩饭剩菜喂它。
那狗是只土黄色的中华田园犬,瘦得皮包骨头,肋骨根根分明,每次瞧见我们端着饭菜过去,眼睛里就闪烁着渴望的光,尾巴摇得像拨浪鼓,可又不敢靠太近,怯生生地在几步之外等着。一开始,它吃得狼吞虎咽,像是饿了好多天,我们看着心里直发酸。
时间久了,它跟我们渐渐熟络起来,每次我们一出门,它就颠儿颠儿地跑过来,围着我们转圈圈,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我们的腿,亲昵得很。
有一回,我放学回家路上遇到几个调皮孩子拿石头砸它,它呜咽着往我这儿跑,我心疼坏了,捡起根树枝把那些孩子赶跑,它躲在我身后,瑟瑟发抖,从那以后,它就更黏我了。
再后来,邻居家搬走了,却没带上这条狗,我们一家人都急坏了,到处找。终于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发现它,蜷缩在角落里,眼神满是无助和失落。我把它抱回了家,它在我怀里抖个不停,我轻轻抚摸着它的毛,跟它说:“别怕,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。”
打那之后,它正式成了我们家的一员,每天早上送我去上学,傍晚又准时在门口等我放学,家里有个风吹草动,它就立马警觉起来,尽职尽责地守护着我们。
逢年过节,家里做了好吃的,我们也总会给它留一份,看着它吃得肚皮圆滚滚的,我们心里也高兴。这条曾经挨饿受冻的小狗,如今在我们家过上了安稳、幸福的日子,它陪伴着我们,我们也守护着它,成了彼此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我叫他,大黄,特别会看家。有次半夜小偷翻墙,它窜出去狂吠,硬是把人吓得摔下墙头。第二天警察来做笔录,大黄蹲在门口像卫兵似的,邻居都说:“这狗比监控都好使!”我妈特意给它炖了排骨,结果它把骨头埋在后院石榴树下,隔三差五扒出来闻闻,又郑重其事地埋回去。
上初中那年我住校,每周回家大黄都跟过年似的。它会把攒了一周的宝贝——可能是半块橡皮、一片枯树叶——叼到我脚边。
有回居然找到我丢了两年的蝴蝶发卡,我妈直呼神奇。冬天它总偷偷钻进我被窝,被发现了就装睡,呼噜打得震天响。
最惊险的是我弟溺水那次。全家在河边洗衣裳,大黄突然发疯似的往河里冲。等我们反应过来,它已经咬着弟弟的衣领往岸上拖。我爸跳下去帮忙时,大黄的腿被碎石划得鲜血直流。兽医说再深半厘米就伤到肌腱了,它倒好,包扎完还瘸着腿去舔弟弟脸上的水珠。
现在大黄已经十四岁了,相当于人类的百岁高龄。它不再飞奔着接我回家,但每天还是会趴在院门口晒太阳。我给它缝了厚垫子,它却总爱蹭我的旧棉袄。喂饭时要拿勺子一口口吹凉,它吃急了咳嗽,我就轻轻拍它的背,像小时候它等我放学那样耐心。